似乎有很多文章都被屏蔽了,要看的话可以私信我说一声,龙九渊可以去贴吧里看。 感谢小可爱们的评论~

【巍澜/有受孕】永生(上)

剧版衍生,he

赵云澜在死亡之地大着肚子找老公。灵感源于俄耳浦斯的故事。



仿佛是万千支冰锥挖剜心脏,销骨的痛从四肢百骸传递到他砰砰作响的心头。

赵云澜在一片迷蒙中看见火光越来越亮,将他全身烧得簌簌作响,将肉体乃至灵魂都烧成一团上下蒸腾的玄颜。

但他又仿佛有着一种求仁得仁的畅快。

他曾自以为孑然一身、放荡不羁,既忍受不了儿女情长,也没有什么以身殉国的壮志。

可目睹沈巍神魂俱灭竟仿佛是看见了天下巍巍高山瞬间崩塌颠覆,赵云澜只觉人世间再无眷念,七情六欲皆在彻骨之痛中碾为灰烬。

只余如皑皑昆仑高山似的神性,只余女娲殉身补天般的悲悯与决绝。


他想要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。

那团火真如鎏金的太阳,映得地星的长夜微微破晓。然后它愈燃愈烈,令整个地星也明亮起来,百花从断壁残垣中吐露出来。待天地焕然一新,火焰又渐渐衰弱,使天色昏黄恍如人间的黄昏。

随后火焰又分别明灭三次,每次一明一暗,海星皆或印上盎然绿意,或翻起金黄麦浪,或闪过莹莹雪光。

经此,暗无天日的地方便有了白天黑夜、春夏秋冬。

最后,金色的火焰散落一地,化作灰烬。

这里再不见赵云澜的身影,原地只留下一盏镇魂灯,灯中燃烧着永恒的活火。


随后的事情好像是走马灯一样。

失去主心骨的特调处捧着这盏永不熄灭的镇魂灯回到海星,心不由衷得笑着迎接海星人民的鲜花与掌声。

浑圆的天体被四圣器所影响,硬生生改变了弯曲的方向,在圆弧的人间腾出了一块属于地星的位置。当人们翻越过高耸的昆仑山,就会踏足一片由圣洁雪山说庇护的领域,它笔直地叠加在弯曲的地面之上,成为赵云澜拿一把火所烧出的属于地星的天空。

地星与海星之间的界限开始缩小,不同种族间的交流也愈加频繁。特调处就像是这其中的枢纽。仿佛是新时代必有的混乱,所有人都沉浸在面对未知种族的恐慌之中,却又都充满希望地开始这个新世界的构建。

赵云澜在出事前递交的迁址申请终于被通过了。百废俱兴的那年春天,特调处正式搬入大学路9号,与龙城大学隔路相望。

而那盏镇魂灯却被留在了原来的地址。

那里被装修成了一个小型的博物馆,记载了海星、地星与兽人的历史,以及在浩劫中负隅顽抗的每位英雄的故事。而镇魂灯则被放置在展厅的正中央,将每件事物都印上悲壮的火光。


浩劫后的第三年,特调处增员十一人,赵心慈辞去所有职位。而郭长城与楚恕之的爱情长跑也终于迎来了胜利,祝红女士不负众望,成为原特调处成员中最后一位光棍。


那时所有人都以为,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。


赵云澜是在一片混沌中恢复意识的。

他记得自己以身献祭,求仁得仁,遭受刀刳火蚀之苦,陷入永世的折磨之中。

而在迷蒙中,他又好像油然而生一丝不甘,这不甘就像是他圣人身上的一条缺口,撬进他自以为冰冷坚硬的内心,烧得他一颗向死而生的心烫到几乎无法捧在怀里。

然后他睁开了眼睛。


这里是比地星更加昏暗的地方。四面八方都望不到头,远处传来隐隐的水声,地上刻满发着昏暗金光的黼纹。

赵云澜低伏在地上摸了半天,看那黼纹上自己手掌的剪影,就像是覆盖在远古神祇谶言上的违逆者。

水光渐渐涌了过来,蠢蠢欲动地汇聚在他的身边,被金色的黼纹照的波光粼粼。黑雾舔舐着他衰微的灵魂。飞廉缠绕住赵云澜的手足,从远方带来诸神的箴言。它萦绕在他的耳边,寄来远古上神的召唤:“昆仑,昆仑......”

“大荒山圣,以身献祭,得镇魂之火,以是天合一方,地海相接,永无沉沦。”

“特召山圣魂兮向归,位列仙居,与诸神共......”


“沈巍。”

赵云澜打断对方的话,轻喘道,“沈巍在哪里?沈巍也会去那个地方吗。”


“山鬼非人。”

赵云澜笑了一声:“这又有什么关系?”

“唯有人类承载了神的遗志。”

“但我们没有神。”赵云澜道,“我们所有人经历过这么多的苦难,彳亍于贪嗔爱欲痴之间,从未得到过救赎”

“但神身处荒原之外,”飞廉解释道,“他们永恒地凝望着人世。”


“你知道吗?”赵云澜低伏在地上,水已经涌了过来,打湿了他满是污血的风衣,“我这辈子浑浑噩噩走来,别无所求,只愿许这二两真心。可我......挚爱身死,我最后孑然一身,只记得他说他怀念这一缕阳光。”

“于是我烧了一把火。烧破了天穹,烧出了春夏秋冬,至此......天合一方,地海相接。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
赵云澜顿了顿,急声说道:“结果你告诉我诸神凝望,山鬼非人!”

“我就问你,我赵云澜这把火是不是烧得不够彻底,让你们还没有意识到,到底什么是是人?”


他低头吐了一口血,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往前走。

飞廉束缚住他的双手:“令主。”

赵云澜低喃道:“我们都是人类,地星与海星,我们只有人类。”

满天的风神都在嗡嗡作响,朝他齐声喊道:“此地为生死迷朦之境,令主请勿移动,以免涉入永恒的死亡。”


赵云澜却不再与对方交流,沉默地跪着,将头抵在地上,一点一点绷直了自己的脊梁。

我已经死亡。

他的手腕被风往下压,冰冷的水化成枯骨撕扯着他的灵魂,他却一截截地将自己从地面上缓缓托起,任由灵魂被撕成碎片、扯成长丝,变为滴血的鸦色长发。

我不再畏惧死亡。

他踏着粘稠的水往前迈了一步,满地的黼纹被一脚踩亮。


飞廉惭愧地低下了头,它吟诵起难懂的歌谣,解开赵云澜手上的桎梏。

“这里是人神的消亡之地,即便是琢磨不透的风也难逃其中。我将带着您的决心离去,只愿您能与死亡抢夺永生。”

“但这里只有一个方向。令主您向前走,必然会遇见同样徘徊之人。”


赵云澜开始往前行走。死亡之地只有一个方向,前行意味着回溯。

撕扯而下的灵魂浸没在水中,他的长发铺满了来时的道路,他的风衣吸满阴冷的水。他看见亡灵徘徊在阴影中,匕首从水中长出来。

时间被拉长成线,死亡之地是破损灵魂的窀穸,赵云澜以前总说这世上没有灵魂。

但现在想来,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太过孤独了。


赵云澜走过了昏黄的岁月,踏进越来越深的沼泽。他的眼睛被雾气侵蚀太久,几乎分辨不出光亮,他的右手只剩白骨,他的双脚踩在刀锋上,一如沈巍在绝望中寻找万年的、支离破碎的灵魂。


他的脸色愈加透明,他的灵魂铺成极长的一条路,鸦色却泛着红色的暖光。

而赵云澜却开始哧哧地笑了起来。笑声赶走了吮食灵魂的死水,吓跑了悄悄跟在后面的烛九。赵云澜拖着他那望不到头的长发,几近透明的左手颤抖地解开自己的风衣。

他看清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,霜雪般的皮肤下面无数暖色的血管贲张收缩,守护住那个小小的、发着金色光芒的胚胎。

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赴死时怀捧的希冀,那个小小的胚胎正恬静地安睡着,呼吸着另一位父亲存活于世的凭证。


这时,一双温暖的手温柔地笼住了他的小腹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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